供稿:成都市龙江路小学 刘明浩 发布:深圳市李汉宁书法名师工作室

张兴宁近照
张兴宁,原名张兴林,汉族,1977年生,四川省宜宾市叙州区人。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任教于成都市武侯高级中学。现为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成都市骨干教师、成都市武侯区教育学会书法专委会理事。自幼喜爱书画,属于科班出身。少儿时胞兄面命指点,大学中蒙曹建先生垂青。教学之余不费研求,创作略有成果。绘画主攻水彩,书法长于行草、楷书。
张兴宁具体书画业绩如下:
2001 书法入展“四川省书法篆刻新人新作展”(四川省书协)
2002 获“成都市美术教师美术教师技能比赛”一等奖(成都市教科研究院)
2002 获“四川省中小学美术教师教学基本功比赛”一等奖(四川省教科研究院)
2002 水彩获“四川省中小学教师美术书法摄影展”一等奖(四川省美协、书协)
2002 水彩画参加“2002四川省水彩水粉画展”(四川省美协)
2002 水彩画参加“四川省美术新人新作展”(四川省美协)
2004 书法获“语文报杯·全国中小学生及教师书法比赛”中学组教师一等奖(中国书协)
2006 书法入展“四川省首届谢无量书法篆刻作品展”(四川省书协)
2011 水彩画《春光》参加“首届全国中小学美术教师作品展”(中国美协)
2017 书法入展“第六届全国(重庆·铜梁)中小学教师书法作品展”(中国书协等)
2018 书法获“成都市武侯区纪念改革开放40周年书法美术摄影展”二等奖(武侯区委)
2018 水彩2幅获“成都市首届教师美术作品展”三等奖(成都市教育局)
2019 书法、水彩均入选“中国节·成都情·生态美书画摄影展”(成都市政协)
2019 书法获“武侯区政协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纪念书画摄影展”二等奖(武侯区政协)
【兴宁书法】

楷书 临《褚遂良雁塔圣教序记》选
草书 韦庄诗
草书 节录怀素大草千字文

.草书 董其昌画禅室随笔句

创作中的张兴宁
【兴宁水彩】
水彩 篱笆墙的影子
水彩 风景系列
【人物评介】
亦书亦画的“张五哥”
——记青年书画家张兴宁
○张兴明
(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四川省书学学会理事、宜宾市第八批和第十批“拔尖人才”、宜宾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兴宁是我的胞弟。
亲朋们喊他“张五哥”,其实是对他的戏称。
这称呼,说起来也算事出有因:一是他在家中排行第五,属于老幺,平常都叫他“张五咡”;二是老家宜宾在清朝民国时,哥老会发展快、人数多、流传久、影响大,每个堂口的“袍哥”都论资排辈分为10排,因四、七两排曾出败类不排之外,除去五排以上的管理层,就把六、八、九、十排者,统称为“幺哥”。至今,宜宾民间依然把小一点的弟弟妹妹,称为幺哥。
所以,当时只有8岁的兴宁,跟随我到区上读书时,就被善意的同事们戏称为“张五哥”了。
【一】
五弟小我十岁。
他的生命,是母亲胆战心惊地躲出来的。
那时,“计划生育”刚刚开始,“牵猪下瓦”方兴未艾,“打胎扎管”让人发颤,农民告密习以为常。出于朴素的保命意识,身怀六甲的母亲不得不躲进后岩的山洞,然后,由三妹和我们假装“讨猪草”“割牛草”而去鬼鬼祟祟地送饭。
五弟的出世,让略通文墨的父亲,有了“五子登科”的梦想。可是,在那个食难果腹、衣难保暖的时代,不会犁田耙田的父亲,看着嗷嗷待哺的儿女,添丁养口的压力不言而喻。于是,就有好心人从中撮合,拟把襁褓中的五弟,以“20元现金、两百斤大米”的筹码,抱寄给两碗公社粮站的一对不孕夫妇。——好在骨肉难离的情感,最终战胜了现实物质的诱惑。就这样,五弟与我们一起艰难生活并慢慢长大。即使甑子边仅有的一坨白米饭,我们也心甘情愿地让给他。
兴宁小时候很乖,模样俊秀,一双明亮的眼睛似能说话,他比哥哥姐姐长得帅、长得高,或许与“一家宠爱集于一身”有点关系吧!
兴宁原名张兴林,与家乡的葱茏绿树十分般配。不过,尽管高天流云、飞流泻练,但我们儿时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林泉高致。其名字被改,完全是因为村上干部统一办理户口证时的马虎所致,直到高考报名时才发现这一问题。
对于领导的糊涂和任性,大家都习惯了包容,于是就将错就错了。
我们的家,在四川盆地的盆沿上,处于绵延几百里的盐津大峡谷山边上,与云南只有一河之隔,属于“草茂虫多风雨欠,旱涝无保是坡田”的丘陵地区,“出门靠走、通讯靠吼、安全靠狗”是那时的真实写照,确实有山高皇帝远、帝乡不可期的感觉。
我们的祖上,最初在川滇两可的关河上行商出入,可谓风生水起。后来,遭遇洪灾家道败落,甚至几代单传命悬一线。直到父亲这里,才有了开花散叶的我们五姊妹。父亲明白“天下惟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的道理,即使再穷再难,也会想方设法创造条件送我们读书,希望儿女们远走高飞!
父亲这种远见,难得而可贵!
于是,在父亲的期望中,我们或立足家乡,或安居县城,或落足宜宾,或从业成都。第三代的孙辈们,一个个也已然作势,振振欲飞。
【二】
兴宁的书画,胎息于父母,起步于兄长,进境于大学,成功于实践。
父亲的毛笔,挥洒出了张家的文脉!他老人家上过私塾,读过高小,做过公干,比较熟悉子曰诗云,增广贤文烂熟于心,一手漂亮的毛笔字经常用于乡村红白喜事,一把熟悉的算盘敲打得铿锵有声。他坚持要求儿时的我们“日课一纸”,并经常强调“写字就是打门锤”。当我们可以写春联的时候,他就将那种荣幸欣然让给我们——那种培养,有些润物无声!
母亲的女红,是我们爱好美术的基因。母亲没有读过书,连她的名字也写不完整。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唱山歌、做手艺。她纳鞋底、做鞋垫的水平远出同辈,尤其是她的刺绣让人记忆犹新。在我们的记忆里,母亲会无师自通地用裁缝铺的“画粉”画出草图,然后就用各色丝线开始挑花刺绣,使各种花草虫鱼跃然布上,看起来赏心悦目。那些针脚细密的布鞋、鸟语花香的罩沿、色彩丰富的鞋垫,熏陶了我们的眼睛,启蒙着我们的审美,奠定着艺术的根基。就连现在的孙辈们,一旦得到她老人家赏赐的鞋垫也会倍感荣幸。
兴宁小时候就显露出难得的天资。后来,跟着我写字画画,技术和认识都在不断地日积月累。
10岁时,他写的颜体《自书告身》已经形神兼备,远近闻名。不仅斩获了全县三个一等奖之一,而且,在“石城山书画联展”中,竟然有行家说他的颜体已经超过了横江一位年逾古稀的前辈。后来,他写的颜体《郭沫若诗》斗方,还被侯开嘉、李代煊先生推荐参加了“中日少儿书法联展”,实现了一次远渡重洋。
他的绘画,是在离别家乡到花古求学后又考入宜宾县二中后,重新捡起来的。
那时,我已调入宜宾县文化馆,自然五弟又跟着我一起食宿。得天独厚的条件,让他在文化馆的培训班里学起了素描和色彩。没有想到,无心插柳的高中三年,他的书画,就如他的个子一样一年几公分甚至十公分地疯长,最终将他轻而易举地送进了西南师范大学美术系。
大学期间,名师的教诲、自身的努力、氛围的加持,使兴宁的绘画大有长进,学院派的正宗训练,使他的水彩、素描、速写成了帮助同学的手艺,练成了日后课徒糊口的资本,奠定了能够创作的必备基础。
很巧的是,刚从徐无闻门下硕士毕业留校的曹建先生,正是他们的书法选修课老师。曹先生看到兴宁的行书后欣慰不已,于是格外关心,经常让他参与活动,参加展览,五弟自然也就不断地入展、获奖。
就这样,承蒙老师的无私教诲,加之五弟的自身努力,其优秀成绩和较高水平,使他有幸被评为西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优秀学生干部。遗憾的是,毕业时分配时,因为认识不够而错失良机,没有远走深圳,也没有留在重庆,而是过早签定了成都的武侯高级中学,成为一名用美术教师。
多年来,不管外界风云如何变幻,不管家庭有何变故,五弟一直潜心教学,不断创作。
他的学生们,有的考入中央美院,有的考取中国美院,有的飞到列宾美术学院。
他自己的业务水平也日渐看涨:专业技能获得了四川省美术教师技能比赛一等奖;美术作品2002年参加“四川省水粉水彩画展览”、“四川省美术新人新作展”,2011年参加了“全国中小学美术教师作品展”;书法作品2001年参加“四川省第四届书法篆刻新人新作展”,2004年获“全国首届‘语文报杯’中小学教师书法大赛”教师组全国一等奖,2006年参加“四川省第四届书法篆刻展”。就这样,五弟纯粹依靠作品而顺利地成为了四川省美协和书协的双料会员。
近两年,略有闲暇的兴宁,开始了一系列水彩的创作。其高原系列,有阳光下的老人、红旗飘飘的学校、喇叭众多的古寺;北国系列,有惟余莽莽的大山、树寒山冷的乡村、北风呼啸的窗外;城市系列,有晨光熹微的早晨、色彩缤纷的金鱼、光影斑驳的春色、公园一角的鲜花;山乡系列,有倒映成画的栅栏、山明水秀的景致。这些作品,也随了他的性格,都静静地躺在他的深闺里,很少与人见面。
五弟的水彩画,一如他的为人,实实在在,不晃虚招。显得构图稳定,造型精准,色彩亮丽,用笔灵活,水性流动,非常符合教学之用。有时,我在想,假如多一些虚化的处理,或许会更有效果;假如他能摆脱教师的影响,确立自己的理念,可能会更有境界。可喜的是,2019年暑假,兴宁竟然毅然抽身去甘肃参加水彩高研班学习,其水彩理念受到强大冲击,直接说“不知道咋过画了”,说明他已开始反思不足了——但愿此次外出远行,有利于他的风格嬗变和水平提高。
五弟的书法,初法唐楷,后习米芾。近年则潜心于张癫醉素,汲取日人佳作。每每出手,多为行草,而且还时有捷报。其行草书,章法稳妥,行气畅达,结字有本,线质纯良,技法丰富,气息清雅,整体看来神完气足。不足者,有时章法有失考量、墨色不够丰富、收放欠缺大胆,但愿他今后他能扬长避短不断进步。
由于教育需要,兴宁近习褚体楷书,效果超出我的意外。不仅造型精准、结构谨严,而且形神兼备、珠圆玉润,悠悠然不疾不厉,爽爽然大有古风,不愧为行家里手。
书画同源,所言不虚。
我想,具备美术观察的方法,练有素描分析的技巧,书法的临摹不就是小事一桩么?!
【三】
兴宁爱静。
日常几乎不参加应酬,不去交游拓展,即使是同学朋友,也鲜有雅集活动。
他曾对我说,应酬很累人,交游很辛苦!人生很精彩,但人事复杂,蝇营狗苟的行走或许与艺术初衷背道而驰。难怪他低调得一如草芥,不事张扬!难怪他面对四川教育台等的宣传推介,也觉得麻烦,认为没有什么必要!难怪他不去运用有关人脉,拓展自己圈子。
细细想来,只身独闯省城的五弟,已有不少人生体会,他的想法不无道理。那些滚滚红尘中的虚张声势、兴风狂啸者,历史老人自会回首时看、理性判断;真正的书画精品,必然以墨说话、以艺说话!
而且,作为教师,坚持正统的理念、传布优秀的文化、保证学术的纯粹、践行品行的身教,这也是难得而必须的——他的选择,或许是一种历史般的抉择!
五弟的认识,是一个繁华落尽见真淳的过程,是一种近乎无为而为的延伸。
我希望,他的书画,或许就像他默默培育的那些优秀学生一样,也会拔节生长,不断开花结果!
(2019年11月26日子夜于成都大成宾馆)